痛,痛,痛。
脑袋发胀,有点晕乎乎的。
试着睁了下眼,一到强烈的阳光刺了进来,眼皮不争气的又砸了下来。
好的,我先捋一捋之前发生的状况。
我试着把支离破碎的脑内思绪拼凑一下,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然后,一面雕刻了繁复花纹的大盾毫不留情的在脑海中,在记忆里对着我铺天盖地的压来,似乎感觉又有一声“嗡”的巨响要炸响在脑海里。
我猛地睁开眼。
“啊,痛痛痛……嘶……”
依然强烈的光线瞬间击败了我想要睁眼的肤浅打算,宛如那面大盾般把我砸回了黑暗深处。
伸手挡住了脸。
一阵细碎的,宛如歌唱般的女声传入耳中,是完全没听过的音节,不同于我所知道的世上任何语言,她重复了好几遍,有相同的,有不同的。
我把眼睛半遮掩着,慢慢试着睁开眼观察周围。
一张精致的脸凑到了我脑袋边上,眼神里有好奇,有担忧,有各种各样的情绪。金色长发细碎的铺展下来,扫过我的脸颊又悠悠的荡了回去,来回扫过,似乎是找到了一个观察得角度,她单手支着头,歪着脑袋看着我。
“这里……是哪儿?”
我用中文说了一遍。
她眉头稍微皱了皱,我在她脸上读取到一种“听不懂”的意思,然后又用英文,俄文,日文,韩文,法语,德语之类的重复了几次,然而依然是同样的表情——不,当然不是,她的眉头越皱越深,我从中感受到了我和她之间沟通上的天堑鸿沟。
我们就这样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在我尴尬到准备用手揉揉鼻子的时候,她转头对着其他方向说了句什么,这时候我也顺着她的眼神往那边望去,看了看我现在所处的环境。
那是一座白色大理石交缠着树枝构成的建筑,枝叶茂密,几根大理石的圆滑立柱支撑着,立柱之间交杂缠绕着粗壮的树木枝丫,隙间还能看见白色的小花若隐若现。
不认识是什么树,也不认识是什么花,也看不出来是哪里的什么建筑风格。
在少女的呼唤下,从这石木交杂的建筑外走进来一名老者,之所以知道是老者是因为他一头纯白的长发,挽了几个圈儿盘在头顶,他穿着深棕色描绘了各式各样反复花纹的长袍,杵着一根比他人还高的,雕刻精美的长杖,满脸密布了皱纹,一对长长的耳朵上包覆了银色的装饰……
长长的耳朵?
好的,自从这场跨次元的战争开始之后,我的接受能力越来越强了,毕竟在空中俯瞰了一大本的恶魔图鉴,看到“精灵”这种传说中80%爱好和平的种族还是让我稍微的放下了心来。
所以,后来进来的那名老者我猜他是长老,总之就先默认他是长老吧。
长老走了进来,和少女用宛如歌唱般的音调互相对话了几句,然后点了点头,盯了我一会儿,手杖上泛起一阵刺眼的白光,嘴里不断的宛如歌唱般的呢喃出一句句我听不懂的话语。
光线刺得我微眯了眼,尝试着抬了抬手,然而手臂疼得完全抬不起来,试着挪了挪其他地方,看来除了能睁睁眼,脑子转一转,全身上下是哪儿都动不了,疼的疼,酸的酸,就没一个地方舒坦的,我这一番挣扎除了让我把所有的不适体验了一遍并没有别的什么用处。
鬼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在一段长长的吟唱过后,杖头夸张的扩散开来一个复杂的魔法阵,用纤细的光的线条,勾勒出了六芒星,日月,还有一大堆我认识的不认识的符号,和一些我从未在地球上见到过的字符,然后长老似乎很用力的把长杖和魔法阵向着我的脸上压来,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
闪避?开玩笑,闪避是不可能闪避的,全身酸痛的我是不可能闪避得了的,然后我就大睁着双眼看着魔法阵压到了我的脸上,虽然我知道按照设定来看80%的精灵都不会是坏人,所以,归根结底,全身上下都再起不能的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魔法正向我压来。
稍微挪动一下就酸疼到暴毙的我甚至不敢“全身肌肉紧绷”。
魔法阵闪着光,像是被我的额头吸入一样,渐渐消失在了我的头上,待到光芒散尽,或者说全部进入了我的脑袋,长老也没说话,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房间。
“感觉怎么样?”
精灵少女这么问了一句,她的声音依然如之前般婉转动听,听到的也是那种没听过的音节,但是音节所表达的意思直接传达到了我的脑海。
俗套却又十分好用的剧本儿。
我略微沉思,考虑了下应当怎样才能表达出我对于我身处位置的疑问,又不暴露太多信息,想了想怎样才能简单明了的表达我现在的状态,在脑海里搜索我从小说之类的了解到的关于精灵族的礼仪,应当用怎样的方式来表达我在脑海里构思,并且很好的传递给她,思考良久,于是我这么说道。
“动不了。”
她歪了歪头。
空气一时陷入了沉寂。
少女沉默的跟我对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作了个深呼吸,然后缓缓开口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对我说。
“我是精灵族的伊拉诺,飞马骑士。”
“张胜,嗯,人类。”
“真是少见的名字,”似乎是对于打破这股沉默的气氛终于松了口气,精灵族少女的口气明显轻松了许多,总算是和我一来一回的对话了起来,“你是外域的人类吗?”
“外域?你们叫我们那儿外域?”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跟被信息演算投射机投射出来的,“生物”对话。
“就是,就是我们刚才在的那个位面,有魔族的恶魔,还有能放出高等级光属性光束魔法和高速炸弹的那个,那个,金属巨鹰的那个,那个,那个海上!对,海上!”
她努力的形容着,用她能理解的方式来诠释她眼里的我们,当然,就像在谷鸽上把中文翻译成英文再翻译回来,一来一回就能轻易的让我懵逼,不过我大概能知道她说的就是我们。
“就像上位魔晶和我没见过的魔纹回路构架……”
“是的,我是外域的人类。”我打断了她,比起继续听她用她的世界观来解析我的战机,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了解“你是精灵的话,能帮我治疗一下吗?用治愈魔法之类的。”
被我打断话头的她,“啊”了两下试图重新建立起对话来继续解构我们的世界,但是听到我的对话,她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你的构造似乎跟我们不太一样,我们的治愈魔法没办法对你起效。”她说着,抬起了手,手上亮起一团柔和的白光,然后放到我的肩头,白光渐渐的被我吸收“你的身体确实是接受了治愈魔法的元素,可是好像因为你的身体跟我们世界的人类回路构造上不一样,所以现在治疗用的生命之力虽然按照我们世界的人类结构在修复你的身体,可是完全没有好转,具体的我也不太懂,祭司投影了你的身体正在进行解构。”
随着光团进入我的身体,我感到一股胀痛从肩膀开始,然后扩散开,最终扩散到整个身体。
emmmmmm我好像明白了我这像被火车碾过一样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祭司团一定能解构你的身体然后调整治愈术来把你治好的!大概,”
喂!大概是怎么回事,走点心行不行!
不过她这么一解释,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们都是被信息演算投射机具现化的生物,虽然不知道信息演算投射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似乎虽然基础结构一样,但是他们身上有我们不具备的“魔法回路”之类的东西,他们是以这个为骨架按照我们的基础构架来创造的,所以虽然魔法可以施加在我们身上,但是我们并不能对魔法元素进行响应。大概,
毕竟小说看得也不少,既然信息演算投射机是按照我们虚构的东西来进行具现化,那么小说,电影里面创造出来的大部分通用概念都是可以和这些造物共通的,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治愈的魔法虽然注入了我的体内,但是我的身体没有对它们进行使用,于是积压在了我的体内。
“没事,我相信你。”
我这么安慰她,既然我是被治愈魔法搞成这个样子的,至少可以证明他们并不想让我死。
听到我这句话,少女的眼睛一阵闪动,似乎是有被我感动到,然后猛地站起来,闭上眼,小手紧握成拳,可以看到她吸了一大口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使用勇猛盾击的!是你速度太快了,我没办法躲过去才,才,才,可是,总之,对不起!”
握成拳头的小手向身后用力,身体微微前倾,然后脑袋疾速埋下,金色的,柔软的长发摇荡开,软软地铺开,白色的长裙被风带着摇曳开了,像一朵白色的小花。
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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